他张开右手,拇指和中指分别撑在眼眶两侧,用掌心严严实实挡住了自己狭长有神的双眼。
这么好的夜色本该和心爱的人一起吃牛排品红酒,但偏偏天不遂人愿,他在殡仪馆外吃饱了火气。
他有些不耐烦地点燃了一香烟,也不抽,就夹在指间任它自燃。
秦繁已经在殡仪馆外边等了两个小时了,秦简却迟迟没有出来,电话也打不通。
自己的家伙事儿少没少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这人真是够怂的。
这是被她给吓死了?
他张大了嘴,努力息着,但是鼻子和气好像一起罢工了,肺里好半天都不上一口气。
或许心脏也被挖走了
他只剩下一个躯壳了,他活不成了
空气中又弥漫起一味,随着味的扩散,铁椅上的李鑫渐渐不动了。
她眉拧成一团,把手指伸到他鼻子下边探了探,居然没气了?
是的,李鑫除了少了几无关紧要的肋骨外,浑上下没有少一个零件,但他偏偏把自己吓死了,简直是个废物,一点也不经玩。
拉的,却感觉不到自出的感觉,原来竟是因为被割掉了
这样笑了好半天,他才松开手,用拇指轻轻拭了一下泛着意的眼角,然后伸手扯开领结,把领带甩在地上,一颗一颗解开了黑衬衫的衣扣。
彩的表演结束了,他这个导演兼观众也应该离场了。
他下痛意越来越严重了,几乎痛的他心脏紧绷,都不动了。
他等不及了,他要进去问问,到底是怎样的询问,能让人一连六七个小时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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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弯的月牙隐匿在云朵间,朦胧的月色萤一般洒落,远的树上隐隐传来蝉鸣,引得秦繁心烦意燥。
她怎么可能真的动手理那只是想想就觉得作呕的污秽东西。
要不是师兄想用生骨粉练手,她甚至都不愿意为他开膛取肋。
他笑得浑忍不住轻颤,笑得面肌肉扯动到了泪,忍不住下兴奋的泪水。
他的肺也被割了
女人嫌弃地捂住鼻子,用手里的小牛鞭抽了李鑫几下,但李鑫居然僵直地固定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女人抬望了望西北角,她朝西北角的监控摄像了个搓指动作,就像是在指尖碾压死一只蚂蚁那样。
但下一刻,他的嘴角竟挑起一个高扬的弧度。
不过这下好了,师兄有一整完整的骨架可以用来练手了。
他把烟屁扔到地上,用鞋底狠狠碾灭星火。
他居然在无声大笑。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透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突然抬手摘掉眼镜,也没放下,只一松手,任由眼镜砰的一声掉落在电脑桌上
鼻子也坏了
夜色渐,烟上的星火都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一闪一闪的,牵引着白烟腾空而起。
他轻轻颤抖着,有一滴清澈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落至下巴,然后那泪珠便自下巴跌落到黑暗中,他好像在为一条生命的消逝而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