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下巴,高高扬起她脸,低吼:睁眼。
她也想。
但不到。
她挤出两个字:关灯。
手电的光果然熄了。
迦南一时难以适应,低下闭眼缓和。同时她将藏在间的利夹在指间。
她的发还被拽在男人的手里,未等她完全缓和,他提起她。
这下,她直视到他的眼睛。指间的力已蓄足,只需抬手的功夫,眼前的人不会再有占据上风的机会。
但是。
当视线从朦胧的模糊,逐渐适应到清晰。她看清楚,这是一双明亮,且似曾相识的眼睛。
与其说是她在看他,也可以说是他在探究她,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看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迦南松了指间的力,再度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谁。
男人此时却扔开了她,径直要走。
迦南不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朝那抹几乎和昏暗混为一的影叫出一声:舒檀。那背影闻声一滞。她得以近一步的确定,你是舒檀。
她见过舒恺,见过舒卿轶,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的血天生就是连着的,五官也不可避免的雷同。这才是一家人之所以是一家人的外在特征。
那背影也只停了几秒,而后也不回地离开。
迦南起要追,才发现脚崴了,剜肉似的抽痛。她扶着墙面站直,缓过来后才往外走。在拐弯口,她看到被脱下扔掉的那黑色套装。
舒恺死的时候,舒檀没出现。
舒氏分权的时候,舒檀没出现。
眼下,宁崆要彻底吞吃舒氏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出现了。以这样的一个形式。
让她,或是让宁崆知,他舒家还有人。
步入酒店通往正门的小径,她意识到自己上的狼狈不适合出现,便打算给宁崆发消息,打开手机是一系列的未接来电。手机调了静音。还没来记得及发短信。
不远传来一焦急慌促的嗓音,迦南。
迦南抬视线寻过去,这里的光线又太亮,她的眼睛被强光照后还没完全适应变化,眯了眯眼才看清,朝自己快步而来的人影。
脸色很差。
眼前的人蹙着眉,掩不住的急:怎么回事?他把她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拉得沉。
迦南收了手机,说了句没事。
许应气得好笑:你当谁是瞎子,还是傻子?
迦南一回被他怼得没话了。
迦南。远,宁崆带着几人也来了。见到迦南的第一眼也是皱眉,又看了眼许应,止步。
话是对迦南说,我们先回。
迦南确实需要先整理下,看了眼许应,朝宁崆走过去。
许应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咬了咬后槽牙,看了眼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