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燃到了，她将最后一点灰烬碾在纯白的桌布上，很快显出一个黑色窟窿。

        服务员一愣，第一时间看向迦南。

        许应收笑，起了。没有再要跟宁崆讨价还价的意愿和时间。

        迦南觉得今晚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拖着已有懒意的站起，那半截燃失了温度的烟连带着灰烬被她进手心。

        话既然能够说出去，便脱离不开自主的想法。

        她想起，以前邬慈其实基本不抽烟，看场合需要合一二，所以他即使自己不抽，也习惯随带着打火机。

        许应也抽完了一支烟。

        迦南侧首：忘了？

        许应不介意再表态，对，你。

        宁崆间卡了一块巨石，不问我意见？

        许应明白：地主之谊。潜台词是，如果有冒犯，你们也担待着到底。

        与此同时，有人把原先摆放在七十六层的酒菜也挪了上来，见宁崆抽出一只香烟要点，服务员眼疾手快地将碧色的烟灰缸放置到他跟前。

        她说，你每次一考虑，都是我来决定，不是吗？

        迦南把玩着半截烟，也并不对宁崆的失态感兴趣。

        灯光微弱，他着暗衣，被入漆黑的天色里。迦南看过去，竟看出了几分寂寥。

        宁崆终于静不下去，怒意明显：迦南。

        宁崆砸了手边的烟灰缸，碎片溅飞。

        这个问题，没等宁崆来表态。

        迦南的视线正落在许应上，被突发的状况打断，随后也明白了宁崆的意思。这一套，许应不吃的。她颔首表示可以撤，他们这才敢撤走。

        她直视他眼底深，幽声：许总，想要我？

        迦南顺走他夹在指尖的烟，也不介意拿到嘴边抽起来，嫣然吐出一口烟，笑了笑，意有所指：原来许总，好这口？

        很快，静下来。

        服务员刚把酒和酒类一一摆放规整，正准备上菜。宁崆沉眸，咬着烟点燃，了一口，说：撤下去。

        迦南用手肘撑住上半，倾向许应，距离很近，他上没有上人士爱带的味，很干净，只有她手中那只燃的烟，味是来自他的。

        宁崆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重重掷回桌面，话比下的酒冷得多：没什么想说？

        迦小姐，喜欢问问题。许应没接，反而悄无声息的换了个称呼，暧昧，且俗得有味儿。

        没有正式别，许应手揣在口袋里信步离开，恍若他只是散步来这儿放个风，透口气而已，还能遂个愿，心情大好。

        而后站直，看着迦南，话却是转而说给宁崆听      ：我没要过哪个女人，迦小姐，是第一个。

        他的野心，和势在必行。如啸于月下的恶虎。

        迦南没看宁崆，而是注视着许应，不知是她这两年观察得少了，还是眼神不好的负面影响终于显现了，她竟然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迦南上前，一把握住那只的手，后者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感所震讶，整只手臂连带着脸色都僵住了。

        迦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声线淡了：许总自然可以不回答。

        迦南不为所动。

        这时，迦南明白过来电梯里他们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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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件当时就定下来了。

        许应饶有趣味看向她，不排斥她的唐突，反倒眼底有着纵容，馈带三分笑，好不好，尝过才知。

        许应笑。视线连在她上，赤的勾住。话未出口。

        迦南回神，看过去，许应的侧脸锋锐。透着强劲的攻势。

        许应用脚拉开椅子，一屁坐下，拿烟的那只手搭在桌沿，只停了两秒，这也是他给宁崆最后的思考时间，他倏地抬手，指尖和烟雾一齐指向正出神的迦南，望着宁崆，不带一分玩笑：我要她，宁总给不给？

        宁崆背对她坐着，她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和沉静的背影。

        话还是对迦南说的，我等着迦小姐来找我。他俯，低在她的耳侧话音淳淳如蛊，留下一地址。

        话说出去了。

        迦南没什么情绪：说什么？

        他说：忘了。

        你想听什么？她换了个问题。

        看似说烟，实际指人。

        迦南滞了数秒，出了神。

        没有收回来的理。

        转过来，踏着不羁的步子走近，他又点烟，看这频率他即使没有多年烟瘾也不会轻。

        迦南在两人中间的空位子上坐下，交叠放着，轻佻，散漫，以前许总没尝过？

        许应看着她的眼睛，没移开。

        可以。

        宁崆极少发火，在情绪上自控到几乎从不出错。是气许应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还是气她自作主张，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