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邬慈跟着迦南走出包厢，没往停车场走，这里是滨河酒店，电梯直接上了七十九楼。这里是迦南的地盘。

        邬慈客套回笑，没打断迦南和他的对话。

        果然。

        明的眉角上扬，没有真的谦逊，而是反向的张扬。

        在邬慈理解的言外之意是，可以走了。

        这里的景色极好，把整个城市地上的车水楼，天上的星河璀璨都收进眼底，远蜿蜒的江旁围绕出一条橘色的灯路。

        邬慈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

学习。

        迦南站直，实打实地质问口吻：怎么？不敢认？

        她终于将视线落到邬慈上，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帮我开车。

        径直去了天台。

        这样的注视在一般人看来只会觉得太侵犯。

        邬慈摸了摸口袋，把火机给她。

        你应该相信我可以应对。

        邬慈笑出声来，掩盖自己终于还是没能瞒过她法眼的窘境。这在迦南看来，次次都属多余。可偏偏他乐此不疲。

        你在关心我？邬慈看着她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什么来自我佐证。

        只是，邬慈可以自己解决。

        但邬慈直直注视着，走近她。在她跟前停下，声线低沉下来，干净醇厚的嗓音进夜里，那你告诉我。

        邬慈看得到这一层，所以无需迦南开口，他知怎么最合适。

        你今晚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只是碍于宁崆面上的关系，她不能太直接与舒卿轶交锋。

        这几天里，邬慈已经充分见识到了岳鸣的八面玲珑和那套不光明磊落的世哲学，别人大抵看不出来他假面背后的脸，但他不会感受不到那份切真实且强烈的仇视。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会把时间用在弯路上的主要原因。

        把别人当傻子的那个人才是傻子的理，不用我教你。

        你知，岳鸣看向你的时候在想什么么？她问。目光直抵他内心深。

        她一字一句：他想除了你。

        邬慈想起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不过出口的内容却与此无关。

        岳鸣又说：不得不说，邬总这次的项目得不是一般好，整个审批程挑不出半点病。说着朝邬慈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邬慈侧首：比如说？

        迦南收手，点燃，火机往后抛还回去。

        迦南净高一米七，平日里高跟鞋不离脚，最低也是七公分起步，和邬慈站在一起他低下来正好目光平视交合。

        迦南提，冷得刺人：地儿挑得不错？

        迦南没予表态。再度留给邬慈一个背影，不再开口。

        嗯。

        其实迦南一开始也没有明确表示让他跟来，她只是找了个由结束掉饭局，没那么多话要单独跟他说。

        她伸手，食指点在邬慈的膛上，指间的烟灰轻飘飘地往下落，正好在脚尖划开一微妙的痕迹。

        放心，我不会自燃导火线。

        邬慈也不自讨没趣了。

        邬慈点了下，转步子要走，那早点休息。

        舒卿轶的突然出现，必然是有所意图。

        迦南咬了一烟，没火。伸手往后摊。

        迦南说完了。要知的也知了。

        我知。邬慈说。

        今晚你怎么会来？

        迦南的声音完全寒下来：别跟我装傻。他知她指的是什么。

        邬慈：跟市场风向随意挑的。表情上演的跟真的一样。

        还是被你知了。他也没关紧要的口吻，只是说：那我要是说，是舒卿轶自己找上我的呢？

        *

        迦南灭掉烟，忽略这个毫无价值的问题。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没别的事要跟我交代？

        没直接答：所以现在是迦总的工作盘问环节？

        迦南：听说你买了新房。

        迦南倚着玻璃栏杆眺望上方的辽远繁星。

        迦南的脸上明显闪过一暗影。

        迦南回得很快：不能？

        邬慈耸眉，不予否认。

        迦南转过，后肘抵在栏杆上，指间燃烧的烟还剩下半截，她今日穿了一黑色的商务裙，长发搭在肩上，因为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摄。

        站住。迦南倏地叫住他，扭过来，视线锋利如刃，比刚才的注视多出几分审判。

        邬慈低笑一声，能，怎么不能。她要来没人不是举着手欢迎。

        邬慈三分苦笑：那么多事情，迦总想知哪方面，总得有个提示吧？

        邬慈，你接近舒卿轶没好。

        跟岳鸣打了几手交？她的背影柔媚，声音却尤为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