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慈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枪,枪口正对着迦南。
别动。邬慈坐不住了,手举在空中,暗示自己没有要用蛮力的意思,同时尽可能表现得真诚: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这一摁就什么都完了。
对方的脸上已是绝望和不得已的痛苦表情,他不是心恶,是真的有难,而邬慈对这些一无所知。
我好说歹说,你们听进去了吗?我们上下几百号工人的家庭,连活着的基都没有稳定的保障,你们富得油还私吞这笔活命钱不肯放,没有良心的人生意只会落个和吴品群一样的结局。完了就完了,反正我空手回去也没脸面对大家。
别!就在男人摁下扳机那一刻,邬慈骤然挡在了迦南的面前。
男人没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这次也是被到了点才大脑一时充血,失去了控制,就在子弹拖堂的那一刻,也把他的理智打醒,双手一颤,枪掉落在了地上。
邬慈嘶牙,捂着臂膀上中枪的位置,第一时间看向了迦南。为了替她挡住出的子弹,他的手臂压进背垫,整个上半罩住她。
迦南盯着他的伤,因为距离近,他们更能感受到对方,比如他急促温热的呼。
没事吧?邬慈问。
迦南将视线收回,抬望向他,事不关己般的提醒:受伤的是你。
邬慈又想耸肩,确实。有事的是他。
他咬着牙站着,再看向已经自我清醒过来坐在沙发里陷入恐慌的男人。
迦南这时才开口。
话是对男人说的,你所说的那些是吴品群留下来的烂账,我不。也不过来。至于北郊旧改活动中心这一整套基建项目,宁氏决定交给邬慈全权负责,以及你们几百号工人的生计和权益,你也看到了,他有这个热心,也愿意担这份责任。
哦,对了。迦南看一眼邬慈。
忘了介绍,这个你刚才开枪打中的人,是邬慈。
邬慈:
男人脸上面懊悔和恐惧,深陷的眼窝似要盛起泪。
邬慈这才大概知他这趟来的意义。扯起嘴角朝男人笑了笑,冷静下来什么都好说。
结合男人情绪失控甚至开枪来看,看来在他来之前他们已经有过一番很沉重的对话。
而他的用,也就是来给迦南一次扮白脸的台阶的。
*
回去的路上是迦南开车,邬慈手臂受伤,言说不方便。
迦南开车导航是回宁氏的路线,没有要捎邬慈去一趟医院的意思。
虽然邬慈也没非去不可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