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再说罢,如今顾不上这些玩笑话,大局为重,不可生二心。当即要紧事,乃是传扬佛法,普渡众生,再者,我亦不是那等爱教养小孩的。
也是。他敛了眸色,看不出喜怒,影渐渐消逝化为虚无。
要走了?他问。
病鱼不香吗,人外不刺激吗,呜呜
我咬紧牙关,慌不择路地抽回手,咽了咽唾沫,这不好吧非亲非故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再动情些,再动情些那声音促着我,我难耐地哭出声,泪溶于水里,稀释散去,他像哄着幼童一般,双臂拥着我,轻轻拍抚因哭泣而抽搐的后背,乖,听话、听话要爱我,看着我,说爱我说想要我、说想要我
冰冷刺骨的鱼尾缠上了我腰间,坚韧锋利的腹鳍带有暗示意味地轻缓移,在侧留下阵阵压迫的不适感。
那半人半鱼的少年还不能脱离水域,只得眼看着我步入那宝殿,与庄严慈悲相的菩萨交谈,少年愤愤怒色,眼不甘,拍动水花潜入深底。
他嘴角笑,满眼依恋,牵起我僵直的手臂挽到前,在泛冷的指尖上端印下更加冰彻的吻,他通冰凉,无色无温,让我禁不住吓得直打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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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得已摆脱这不由己的情况,将神识从错乱播放的记忆中挣出,猛一睁开眼,就疼裂,扶着心口,晕得几作呕。前不知何时被挂上了颗避水珠,以鲛珠串起,护我不被河水侵扰。
他好似懵里懵懂的痴儿,稍稍偏过,思虑着我的婉拒,却不能理解。
从莲池相遇起,这颗笨拙的心,便是你的了。
呜我息不已,鼻尖蹭着他口,也环紧了他,我想要你、想要
何况他本就已有所属。
便是将命拿去,又有何不可?
尊者,千年未见,您还是这般纤尘不染。分明是极其温和堪称得上是柔顺的语气,却让我惶惶不已,总觉得话里有话,当日所求不得,如今我还是一样的心思,只让我服侍爱您罢
嗯,他拂开粘汗津的额发,万分温柔吻着我眉心,我会给你的。
还是昏,顾不上打量周遭,满脑子只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掉到这里的,一次就算了,居然还会有这第二次,干脆我别叫陈玄奘,改名陈水底得了。
百啭千声,声声叩我心门,直把那心撬开一个口子,装入他所期望的情及热望。
我不知这妖怪究竟想如何,直觉定是又跟那长生不老的谣言有关,还不等我询问,他自己便托了底。
我点点,奇:今日怎地不梳妆打扮,平常不是守礼得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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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这般爱慕思恋着您,却三番五次受到拒绝和推辞?
他本就是水中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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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渐忘了本心,迷离自我,贪婪恣情使我屈服于肉,纤长指尖摹绘而过我的眉眼、鼻峰,摩玩齿,勾起发热的尖弄。
最后一次见面,是即将历劫之前,普陀岩又迎来了我这个越发会装模作样的佛修,宝殿中寻不得主人家,我便转去紫竹林找,救苦救难的那位散着发、赤着足,未曾妆饰,只穿着一纱雪袍,见我到来,抬眸疏淡一眼。
可不好说这话,我自己都是一团糟,怎好再拖别人下水。
织造梦境消耗巨大,而且还是以真实记忆为基础,饶是他也不得不缓缓心神,尾鳍一振,轻而易举就游到我面前,将我吓了一。
让我怜惜您,疼爱您,一如我渴求您如此待我一般,然心愿不能达成,定是金鳞还不够虔诚赤忱他越发绞紧了我,曼声轻语,如同妖惑,想来,须得让尊者会愉悦,方能信我这心香一
他没搭理我的打趣,只侧着轻抚长竹,若是有人愿意追随你,便答应了也无有不可,我这儿不理会那些虚礼。
更何况,我早已经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