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认真的考虑了很久才说：“刚才陛下提到了王直在殿上说，君者，源也，源清则清，源浊则浊。”

        于谦的话简单而直白，朱祁钰就是猪，他也不能死。

        “朕明白了，于老师父不愧是济世之才。”

        “朕明白了。”朱祁钰再次点，在一些问题想不明白的时候，于谦总是能够给出他正确的答案。

        缇骑额定一万两千员，除去死在土木堡的数千骑之外，大明还有近五千左右的缇骑。

        于谦看着朱祁钰说的中肯，也没有再遮掩，十分确定的说：“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战事不顺，缇骑要护着陛下和后南下，一路上匪、山贼、败兵，这最后的骑是为了皇室南迁。”

        “朕总觉得于老师父胜券在握，此战大明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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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过了五百多年这样的日子了。”

        朱祁钰四查看着民舍，这些军卒们的神情非常的坚毅，并没有有一点点的胆怯，甚至目光中之中带着仇恨和愤怒。

        朱祁钰立刻就明白了，就是把最坏的结果也考虑进去，哪怕是京师保卫战输了，大明也不至于亡。

        怪怪的，味儿不对。

        于谦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低声说：“陛下问兴安城外接战为何大明的军士们不怕，兴安就问臣他说的对不对，他是怕自己胡说，蒙蔽了陛下的判断。”

        “他们不想自己的妻子被瓦剌人任意凌辱，他们不想自己的儿子瓦剌人世世代代的仆。”

        “如果臣战死了，臣的儿子会上战场，臣的儿子战死了，臣的孙子会上战场，直到战至最后一刻。”

        “无论是练兵还是维持军纪，还是对敌，都是如此。”

        “陛下，这是臣的答案。”

        一旦他死了，天下必乱，再无转圜的余地，他就是大明的旗帜，他只要还活着，这天底下，他就是皇帝。

        缇，是明黄色的布，缇骑通常指的天子亲军，在大明，锦衣卫就是缇骑。

        天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就是这个理。

        他本就是个庶皇帝，反而少了那么多的顾忌，既然需要骑，而他直接指挥的骑，就是锦衣卫！

        “朕有为大明战死之决心。”朱祁钰十分确定的说。

        朱祁钰看着那些军士们来去匆匆的影，虽然十分稚，但是却丝毫没有胆怯，与朝堂上那些在廷文官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朱祁钰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点说：“于老师父，总是说，在前面。”

无奈，立刻有了提议。

        “但是于老师父却时时都准备送朕和朱明南下，这是不是有点……”

        “陛下，军士们不怕。”

        于谦笑着解释：“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方可百战而不怠。”

        于谦赶忙俯首说：“陛下谬赞。”

        “他们是大明的军士，如果他们战死了，他们的父亲会上战场，如果父亲战死了，他们的弟弟会上战场了。”

        “朕之前就说过，于老师父不必顾忌，战时一切都以于老师父之命为准。”此时就朱祁钰和于谦两个人，朱祁钰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想要获胜的决心。

        “殿上大臣们为何抱痛哭，这就是群龙无首，陛下若是蒙难，那大明就真的完了，不是谁都有宋高宗赵构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