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上的纳粹军服与党卫队徽章，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而且他的目光也让她感到不安。

        艾斯黛拉从来没有面对过那样的目光，像是夜行的猫鹰在瞄准猎物，像是过路人在打量在橱窗里某件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总而言之，她觉得被这样看着一点儿也不舒服。

        ――上帝保佑这家伙快点儿走吧！

        她在内心里祈祷，而楼下的人也仿佛心有灵犀般的响起了别的话语。

        就在艾斯黛拉准备松一口气时，却听到德国人又说：“不过在我走之前，不知是否能向你再讨要一杯鲜美的牛。”

        “当然可以……少将先生。”

        “……”

        在这倒牛的空隙里，兰达像是随口攀谈般抛出了一个问题：“您知我的绰号吗？拉帕先生。”

        “知……他们叫你犹太人猎人。”

        “是的！”

        兰达“谦虚”的微笑，并哭笑不得的说：“我理解，每当人们听到这个外号时，都会觉得这很可怕……比如海德里希很讨厌布拉格的那些‘好百姓们’给他取得绰号……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讨厌‘刽子手’这个称呼，毕竟在我看来，这是他竭尽所能后所赢得的徽章……”

        “但我和他不一样。我很喜欢我的这个绰号，因为我当之无愧。”

        此时他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得意与自豪；

        兰达一边从衣服里掏出烟斗，一边继续侃侃而谈，“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高效的犹太人猎人，是因为我有一点与大多数的德国人不同……我可以像犹太人一样思考，而他们只会像德国人一样思考。”

        他向拉帕借了柴火，点燃了烟斗，像是家常闲聊一样抽着烟，缓缓：“如果有人要说德国人与猛兽之间有什么共，我觉得那会是鹰的狡黠和捕猎本能；但如果是犹太人和动物之间的共，那么一定是老鼠的诈和躲藏本领……”

        烟斗里的烟草燃尽，拉帕靠在椅背里陷入了沉默。

        “想象一下，如果现在有一只老鼠从你家门口窜进来，你会对他些什么呢？”

        “……赶出去或者踩死。”

        拉帕着空的烟斗，皱眉回答。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呢？”

        “……因为它们会啃坏粮食、家，还会传播疾病。”

        闻此，兰达挑眉，笑容多了一丝戏谑与玩味，“可如果我告诉你，老鼠传播的任何一种疾病，松鼠也同样可以传播，这种说法你接受吗？”

        “……接受。”

        “那么我猜你对松鼠就不会有对老鼠那样的恶意……它们都啮齿动物，不是吗？甚至除了尾巴之外，它们看起来还像的，不是吗？”

        “……你的想法很有趣，少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