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点，人生不过三万天，开心一天是一天。”

        离十一班后门不远的饮水机，沈耀站在那，正在拿着一只黑色保温杯接水。

        李燃抓了抓发：“嗯……没有就好。”

        真正的喜欢，是没有任何信服力的。

        沈耀从地板上站起，拍了拍子，顺手拉上了窗帘。

        李燃是她为数不多既聊的来也信得过的朋友，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想法对他和盘托出。

        连一向不善言辞的李燃都在下课后专门跑来问她：

        所以啊，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喜欢，并没有哪条法律条文规定说，这种喜欢必须是永久的、可持续发展的、只可给一个人的。

        而他，是一个躲藏在角落里，被排斥在世界之外的偷窥者，是注定见不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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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雨杉又重新趴回课桌，过了几秒，才又闷闷不乐地开口：“我就是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意义。”

        数学课上着上着就会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跑神。等到耳朵里重新灌入外界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是下课铃了。

        去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就会夹着筷子沉思起来。

        “程雨杉，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程雨杉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终于被他成功逗笑：“合着还让你感同受了。”

        热水装满杯，随后冲出杯口，浇红了他的手背，他却仍死死地攥着杯子，像是对疼痛浑然不知。

        刚才的思考，就当是他拧紧发条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浪费掉的时光了，正好给了一天高考真题的大脑按个摩，放松放松，劳逸结合。

        程雨杉正趴在课桌上，眼神放空。听到这句话，她茫然抬，看向来人：“没有啊。”

        ―

        此时此刻，他眼前只剩下那一小方天地，少男少女一坐一站，谈笑风生间，讨论着只属于他们的专属秘密。

欢上了别的女人，老妈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幸好给她的那个房子是租的。”

        边晓晓当她在发呆，想要逗逗她，就去夹她筷子上的鸡肉。结果她都仰起，作势要把鸡肉放到嘴里了，程雨杉还是没有反应，吓得她一个哆嗦，赶紧又把鸡肉放了回去。

        程雨杉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李燃把两只手揣进校服兜里，闻言一脸为难：“实不相瞒，我从初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了。”

        见她脸上漾起了阔别已久的笑容，李燃也腼腆的笑了笑：

        程雨杉这次笑得肚子都疼了：“就你天天摆着那张苦瓜脸，还教育我及时行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