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等如何会怪呢，只是郡王阁下还小，到底不适宜到外风。”

        “是啊，燕王到底是没养过，不晓得这些，往后这般事情叫法兰切斯卡就是，他晓得。”皇帝随手轻轻摇起小床。里几个孩子并排躺着，大大小小的，同和春的狸猫一般大小。想来是才吃饱过，都已熟睡了，“燕王要看孩子便随他看，若要抢孩子，便叫法兰切斯卡拎他出去。过几日满月宴，还得劳烦娘子们出席呢。累着了可不好。”

        人生还长着。洗三过完是满月，满月而后有抓周，再往后两岁走路三岁学语五岁开蒙八岁入学十五相看十七出阁二十弱冠……宗室子的前半生皆是如此。即便是圣人养子也一般无二，若按就班走下去，时间便过得快。

        “陛下这是哪里话，小人奉命来看顾郡王，这也是小人的本分。”那娘笑起来，“这可比带着孩子谋生容易多了。”她往常是寡言少语的，想是今日午睡过有些迷糊，倒也敞开了话，“小人家中只一个出嫁的兄长，生老大时候少人帮衬，虽家中有些余钱，到底架不住孩子闹人，睡不下几个好觉……哎呀，说来小郡王乖巧呢，吃吃睡睡的，倒不闹腾。”

        “叫他小棠吧，”皇帝也笑，伸出一手指去戳新生孩子的小脸，很，“总叫小郡王生疏，这是燕王起的名字。维棠，就叫小棠好了。”

        “怎么写？”阿斯兰原本在逗醒了的大孩子玩，听见了也顺口问，“有什么出么？”

        “你怎么也问起出来了？”皇帝好笑，“我不知，我哥哥没和我说。我猜测是《棠棣》一篇，但万一他想的是《采薇》一篇呢。”她执起阿斯兰手来，在他手心里写下名字，“写法是这样，我问他是不是‘维常之华’他默认了，所以写法是这样。”

        这两个字笔画都不少。阿斯兰缩了缩手心――有些，是皇帝指尖过去的感，她手上的螺纹过同样凸起的掌纹，便生出些微的热意来，酥得人忍不住缩起掌心，却还是挡不住热意一直侵袭到脸上。

        “维”“棠”。

        从前教他汉学的书生也教过《诗》，他知这两篇，他知怎么写。

        只是不知或许更好些。

        待小棠满月的时候，燕王还是出面主持了。皇帝、长公主与阿碧坐了一张食案：“怕我抢他孩子呢，洗三已经是阿斯兰了，今日再叫他举孩子可真要养父了。”

        这是满月俗习。小儿出生一月，母亲恢复，宗父或养父将孩子举起奉至妻君膝上，以示为本家招来子嗣之意，此时再由宗父主持分发金银锞子或蜜饯果脯等物，将此福缘分与宾客。文人常在此以诗文墨宝相赠，只是天家宴席，到底还是赐宴发金银的。

        “只是，王妃……”阿碧轻声，“奉给谁……”

        “只好奉给送子娘娘了。”长公主叹了口气，“蝶若姐姐无亲无故，只好奉给送子娘娘，祈祷娘娘保佑孩子平安长大。若顺少君来奉，自然是奉与陛下的，只是那般……”

        “真成那般来，阿兄非得来清音堂拼命不可。阿碧你是没见着他后日日守在孩子跟前不让我近的样儿，几位娘子嫌他碍事，恨不能叫内官赶他出去罢了。”

        “现在倒好些，”长公主于是圆场，“娘子们与我说阿兄前几日终于会换布了。”

        阿碧略瞠目起来；“这不是……这不是内官的事么……他……”她一指在主座给孩子喂的燕王，“他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