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不是叫大理寺擅勘验痕迹的验吏来查?”夏怀旁问。
“长公主尽吩咐。”
“这几日上山的车太多,堵得厉害,故而回迟了。”
“不。”
齐泽襄挥退了一应人等,然后才问她:“十三在想什么?”
“好,剪得好看的。”
齐泽襄抱着她上了轿辇,亲望着她离去。
“长公主,这袋是长青院的,这袋是官行衙门的,另外,这一盒是排骨先生给的跌打药。”
“是,长公主,您这不是太医院在治么,怎还要寻外的药,您是不是伤得太重?”
齐泽襄思忖片刻,摇拦。
“此人现居西周,是我母妃的故交好友,你与殷灯说,我思念母妃甚深,想与她旧友叙话,请外祖父……一定帮我。”
听长公主夸她,紫蓉开开心心抱着花瓶回到窗边去。
“来啦来啦,长公主,才来了!”
从太医院第二日给的那个治疗手段,她便大抵推测出,齐泽襄“特意吩咐”过了。
“公文明早我定批好了,你届时替我送下山去。”
企图用伤病来挽留一个男人的心,倒不如多赚几天钱实在。
……
“谢谢哥哥……”
紫蓉一边裁剪花枝,一边碎碎念。
“舒娘娘绝不会不想见你,你先回去休息,笔迹之事朕来查,若有了消息,朕告诉你。”
小青笑着谢过,替季云烟一一分开各类公文。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他只能压下心底一切疑惑,先行哄她。
“是。”
他眉宇间的温柔很快变得冷冽。
“药放在那边桌上就可以。”
“是。”
如此,才有她的多日难愈,和他的日日亲顾。
思及此,她挑起一只眼问:“小青怎么还没回来?”
在琐事上季云烟向来无所谓,她翻了个,摇起扇子,也顺便替紫蓉扇了几下。
剪出个大概,她抱着花瓶走到季云烟前来问。
“不过这几日您出行,都是陛下亲自来背,您不知,如今这满行上下,可都羡慕着呢!婢还听说,有人想效仿您,也想摔断去。”
她把写着这三字的字条递给小青。
季云烟满意点。
“不是的,十三,不要这样想。”
“杨觅春。”
“太医院的药倒还不如军中的,长公主的脚伤了三四天还疼着,也不知他们怎么治的!”
她迟迟抬眼,望向他,两行清泪恰好滴落在他手背。
可一向理智机的季云烟,此刻不但对契书上的内容毫不关心,甚至连对小太监的询问也兴趣缺缺。
季云烟起去接:“辛苦你啦,紫蓉,去给小青倒一海碗的冰镇绿豆汤,多加些糖,他爱吃甜的。”
“明日上山之时,你去找一下那人,让他来见朕。”
“长公主,您瞧这葱兰花,剪成这样可好?”
抬步回殿,他又拿起那份宅契细瞧。
“哥哥……一定是母妃不愿再见我,所以她暗中显灵,将字统统抹去,不想被我看见……”
说曹便到,小青子捧着满怀的公文,笑嘻嘻地跨进屋内。
季云烟谑笑一声,压下这些弯弯绕绕,只以“罢了”二字结语。
“我倒伤得不重,只是……”
季云烟却丝毫不觉与有荣焉。
”小青,我想请你去找一下殷灯,请他替我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