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有个小门，是从前戏楼里通出来的，咱们借着看戏中途出来透风、避开姜元，然后去招工布告那等等看，若遇着刘家出来雇婢女，咱们就去碰碰运气，刘府这么大一座宅院，春日佛会密集，他们定是隔三差五就要雇人添帮的，届时鱼龙混杂的，咱们便浑水摸鱼。”

        “我们……”

        “我们去看戏。”

        她点了点，下定了决心。

        “长……长姐，世子和姜元那屋熄了灯，应是歇下了。”

        进城前，还勉强能看见佛像。

        稞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靠着门框，目色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稞儿没有拆穿，只点了点。

        “既然如此，那长公主您就更不能去刘府了！”

        “对！”紫蓉刻意从容，“傍晚累了，如今又神了。”

        这樽佛像如同一把遮天蔽日的大伞，笼罩在淀城上空。

        “那咱们走吧。”

        进了城，无论如何环绕，都只能瞧见佛像的分。

        季云烟边应付着，边暗暗后退，把留给姜元的字条作一团，扔进抽屉隙中。

        “那我把纸条留在这，姜元他有备用钥匙，他见到纸条，便知我们去了哪。”

        “既如此，婢便选两套衣服旧破些，一会换了穿。”

        “佛像在家里……”

        “好。”

        紫蓉从门边溜回屋子，小小声同季云烟说。

        “既如此，夜里无聊，你们要看戏，把我也带上吧。”

        “你们要去哪？”

        季云烟毫不留情拒绝。

        季云烟的计划已然十分周密，紫蓉再驳不出一个“不”字来。

        季云烟拉着紫蓉走到阳台，指着楼下的桃水弄，压低声音。

，咱们把龚大杀了，那君县县令的神色紧张万分，便是因为他不好同刘邛交代。”

        稞儿丝毫不信，他眯眼瞥向紫蓉。

        夜幕很快降临在淀城上空。

        “对，这么大的宅子，内构造就不好判断了，刘邛对我又有防范之心，此前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这二人似乎刻意化过妆，眼睛变得小了些，肌肤也糙了。

        紫蓉急得不行。

        “长公主，您去了便知了，淀城有樽大佛，那佛像，是修在刘老爷家里的！”

        “嗯！”

        “是啊，若你们不带我去，我回屋吵醒了姜元，他见你们都不在，定会大张旗鼓要去寻你们，那可如何是好？”

        但稞儿面不改色，平静接过话茬。

        紫蓉呆若木鸡地扭过，看向阳台外那座通天佛像。

        “若被刘邛认出来，他定是要为难您的呀！”

        “我不被认出来不就行了？本来呢，我的确是想借龚大之死、刻意让刘邛请我入府，如此便好趁机摸探一番，可我同梁高业打听得知，他的那个小厮广进有个亲戚曾进过一回刘府，说刘府之大，堪比皇，常人进去必要迷路，我当时想，不过私人宅邸罢了，又在城中，能有多大？可广进说——”

        “方才吃饭的时候，你们说累了，晚上不想出门，要姜元他们也早些歇息，怎么突然又来了神？”

        连衣着打扮也比白日穿的破旧平素许多。

        紫蓉深一口气，握紧拳：“长姐，我准备好了！”

        “小孩子家家看什么戏，你好生去歇息着，别跑来跑去把姜元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