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记得你们是为了钱加入狂极的……只要仲岛没事，我立刻转五千万给你们……”

        “断也好土下座也好什么都好，拜托你们……叫救护车……救救仲岛……”

        鹭一的话被兰没什么感情的轻笑打断，一只手伸过来掐住他的下颚，灰谷兰的脸贴过来，极近，到了两个人可以彼此共享吐息的地步。

        很多年以后.

        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出现，兰和龙胆心中暗惊，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此人的接近。而如月鹭一，更是因为又一项安排好的事情出现变动陷入焦虑。

        “……”鹭一在灰谷兰掌中僵住，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胆敢对他这样冒犯。以前人们敬畏他是如月家的大少爷，后来人们敬畏他如月鹭一本人。即使是当初统治全日本的“壱雫空”的总长也礼让他三分，如今竟然被两个臭未干的小鬼算计，像对待捕到瓶子里的螳螂一样翻来覆去地捉弄，如果他活过今晚，他一定要这两兄弟死得无比凄惨。

        “真一郎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鹭一低喃，在人前提起真一郎时他总是叫他佐野大哥，但是此时四下里寂静无声，他的手下都在不远静候，他也就随着心绪叫出了私密的称呼。

        总长求他救救副总长，兰说你把你弟的手折断了我就救

        “啊。”灰谷兰平淡了表情，“我们随时都可以对你的事也能当条件？用你聪明的脑再想个能拿来交换的吧。”

鹭一的脸。总长可比副长好玩多了，难怪哥哥过了这么久都不肯动手。

        “小朝，我记得有叫你待在真一郎哥哥那里来着。”

        2006.

        这样的认知令他对真一郎的死有了几分真切的痛感，心里发颤，他忍不住伸手慢慢抹去相框上的灰尘。

        他一寸寸抬起，每一点移动都使他的大脑叫嚣着疼痛，进眼睛里的鲜血把世界染成一半红色，他对上灰谷兰皇家紫的眼睛，那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某种妖异的魔。

        “说啊。”

        “小朝现在是万次郎的手下……哈哈，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承蒙你们佐野家照顾了。”

        可是。眼下并不是应该宁死不屈或者放狠话的时候，仲岛达也还生死未卜，他需要放低姿态，让仲岛活下去……

        “一会要土下座歉哦。连着副总长的份一起。”灰谷兰慢条斯理地捉起银发青年的一条长，一点点剥下子，出来的肤在月色下散发着朦胧的莹白。他一手便圈住那细瘦的脚腕，拇指在突出的踝骨那里打圈。

        “想用钱来换啊……你最心爱的副总长，我来替你开个价吧——”

        “达也在两个月前醒过来了，复健进行的不错，就坚持要回日本……他把我的事全忘记了……啊，这样也好，以后可以尽情坏事了。

        “总长好像有话要说哦？”兰对如月鹭一的求饶满怀期待。

        如月鹭一在佐野真一郎的墓碑前俯。墓碑上镶嵌着的照片看起来非常年轻，也许比鹭一自己现在还要年轻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