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记着,你们夫妻二人,此刻命都握在朕手里。”
崔凝眼中泪光闪烁,“易承渊,你就当作,那年我在竹林里是随你去了北方,接着死在路上吧。”
易国公眼神黯然,拂袖而去。
崔凝愕然仰,睁着才哭过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回望皇帝。
“稍有不慎,朕会亲自死你们。”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成亲,顺帮你一把罢了,别想太多。”她随口一回。
她摇,“我要等他。”
“妾在。”她俯首,声音冷静。
崔凝虚弱地轻声问向扶起自己的易妍凌,“妍凌姐姐??我不曾求你替杜聿说话,为什么??”
易承渊没有回话,望向她的眼神里只有疲惫。
她不敢置信地抬,“你认为我在骗你?”
易妍凌先是让那句分扬镳给震住,接着才连忙回,“说什么傻话!你与承渊闹翻,跟我有何干?你这辈子都是我妹妹!”
易承渊眼了,想说些什么却一梗。
见她毫无反应,徐时晔也没了磋磨她的兴致。
皇帝傲然冷瞥跪在地上的有孕妇人,眼神很复杂。
徐时晔一入屋看见她们二人的模样,又发现易承渊不在此,神情很是不快。
“为了同你在一起,为了你开心,我努力过了,可我怎么也装不像从前模样。”
他错愕不已望向她的决绝,心如擂鼓般震耳聋。而崔凝藏在衣袖中的手攒得死紧,指甲刺破了掌心肉,
“朕会着几人,帮你把杜聿带回府里。”
“??是。”她茫然眨眼。
门一开,易妍凌让易承渊离去时的神情给吓到,接着又看见屋内的崔凝摇摇坠的模样,连忙上前去搀。
皇帝的嘲讽只换来易妍凌的皱眉,跪在地上的崔凝沉默不语,面如死灰。
在幽暗的狱人屋中,皇帝森冷的目光比微弱的烛光还要亮。
“??若我,若我与渊哥哥分扬镳了,你也还会是我的妍凌姐姐么?”
“你想要的,你踏着尸山血海苦苦追着回淮京的,是过去那个眼中只有你一人的崔凝,可我已经不是了。”
就在易妍凌抱着她哄的时候,皇帝从牢房里移驾到狱人屋。
他失笑,可笑声却像是受伤的野兽,“依依,你说会同他和离,与我在一起??是否只是为保他命的权宜之计?”
“??原来??原来缘分,早在三年前就断了??我?我们??我不是?我不该??”她几乎不过气。
“崔凝。”
易妍凌一愣,似是没想到皇帝会问起这个,呐呐回,“在国公府里。”
“朕今晚夜宿国公府,记得将东西交给朕。”
崔凝垂下眼,漠然,“我不是你的玩物,我有感情,那是我结缡三年的丈夫,就算要离,也得是我自己同他一别两宽,你不能这般折辱他。”
“于你我而言,那都是最好的结果。”
崔凝沉默想了一下,“我明白了。”
“遵旨。”易妍凌俯首听令。
皇帝朝着崔凝冷笑问,“易国公呢?利用完了,就能把他踢开了?”
“别哭,依依,别哭。”
“依依?”察觉到她要说什么的易承渊,愕然看着她。
崔凝这才伏在易妍凌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妍凌,廖才人那长命锁在哪?”
狱人屋内一片死寂,闷得让人不上气。
“我与杜聿结了亲,欠了宋瑾明的情债,无论如何都不是在竹林同你别的那个依依了。”
“如同三年前你不愿误我,三年后的如今,我亦不愿误你。”
”
“三日,朕只给他三日休养。”皇帝冷,“三日后,朕指派的人会到你府上,他得开始替朕事。”
“这段期间,你只能在府中照料他,不得有人进出。朕会遣皇城司日夜监守,别再想搞鬼。”
“真不能随我回国公府么?”他在最后,失去所有力气般问她。